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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诗词中的贬谪心境

时间:2022-03-26    作者:佚名     来源:中共河南省纪委监委网站

  苏轼,字子瞻,号东坡居士,谥号“文忠”,唐宋八大家之一,年仅二十岁的他就被钦点为进士,然而他的仕宦之路可谓是跌宕起伏,经历过数次起落,而其经历过的四次贬谪对他一生有着深刻影响,影响着他对人生、政治生活的态度,也影响着他的诗词创作。

  孤寂、落寞、伤感、无奈的他

  元丰三年(1080年),苏轼因“乌台诗案”成为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被贬至黄州。苏轼在贬谪黄州路途中寄居在定惠院时,曾写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苏轼自比孤鸿,描写大雁惊起频频回头依依不舍之景象,来表达自己有千言万语在心间,来表达满腹的委屈和哀愁却无人能理解、述说深深的孤寂、孤立无援之感,再用“缺月”“疏桐”“幽人”“孤鸿”这些外在凄凉环境与内心的惆怅相互交融,更加渲染出自己此刻内心的寂寥、落寞。被贬的第三年写下:“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苏轼恨自己身躯不归自己所有,何时才能忘却这功名利禄,远离是非,在这两句词中他道出了自己的无奈和内心的愤懑、悲伤,与此同时,又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期待,希望能够远离纷扰羁绊,远离这功名利禄的生活。虽然在黄州时期的苏轼,有“莫惹闲愁,且折江梅上小楼”,不招惹闲愁,折枝梅花在小楼上观赏的怡然心态;有“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谁说人生短暂,门前河水可以西流,青春可以重现,不要因年老而哀叹的乐观慨叹;也有“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风雨袭来,慢慢享受风雨,就算风雨再大,又有什么好怕,人生不就是该在风雨中度过的旷达心境。但是经历了这次政治风波,身处浮沉宦海的苏轼,这时的旷达超然更像是无奈、落寞后的自我抚慰。

  一直满怀豪情壮志的苏轼,在政治的斗争中却被奸佞小人狠狠地绊了一跤,这无疑是对他的一个沉重打击,此时内心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不免有些哀怨、伤感和愤懑,但更多的还是那份贬谪后的落寞、寂寥。

  追求心灵解放,渴望内心平和的他

  元祐四年(1089年),再次被重用后的苏轼因直言直语,得罪了不少党派人士,因此被上书弹劾,又一次遭贬谪至杭州。面对这次贬谪,初到杭州的苏轼写下“觉凉生、两腋清风。暂留红袖,少却纱笼。放笙歌散,庭馆静,略从容”,写宴会后的安静和淡淡的凄凉,“暂留红袖,少却纱笼”借用北宋名相寇准和隐士魏野的典故,表现出他此刻因自己遭到小人排挤被贬而感到伤感,最后又写到“庭馆静,略从容”,写出了他内心希望这一切都随风而去,能够得到真正的安逸闲适,不再庸人自扰。政治风云已经让苏轼感到疲倦,想要远离这些政治纷扰,摆脱政治纷争,让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内心得以休憩。

  仕途起起落落中不断被压抑着内心急需得到释放和内心平静,于是苏轼在杭州贬谪期间写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表达着自己的所想所感。苏轼在这期间写下的“人生何处不儿嬉,看乞巧、朱楼彩舫”,写到人生就是一场戏,不如就接受现在,好好享受现在。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苏轼就道出了内心深处对普通百姓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内心不再承受政治生活的压力和煎熬的渴望。又如苏轼在杭州与好友出游时,写道:“闲椅胡床,庾公楼外峰千朵。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别乘一来,有唱应须和。还知么,自从添个,风月平风破。”苏轼悠闲地倚坐在胡床上,吹着清风,看着明月,还有友人一起歌唱、欢笑、谈天说地,置身于此情此景中,身心是如此悠闲、惬意,这正是苏轼对宁静生活的享受,并对自己压抑的内心和自己真正个性的解放,这就是他所追求和向往的自由潇洒超脱。

  这个时候的苏轼已经年过半百,他在经历了那么多年政治上的起起伏伏,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极其想要内心的宁静和生活的平静。杭州时期的苏轼通过踏山、赏湖、观海,使得心灵得到了休憩,体现出对平静、自然生活的憧憬,及对压抑的心能够得到自由、平和的追求。

  崇尚、喜爱、珍惜自然平静生活的他

  绍圣元年(1094年),已经57岁的苏轼因新党执政,政治打压再一次遭到贬谪,面对这一次的贬谪,对于已经厌倦政治无常的苏轼,可以说是一种解脱,一个能够过平静生活的机会,30年的政治沉浮让苏轼明白了人生的意义不是生命的长度以及生活的享受,而是在有生之年活着的价值。

  苏轼在这次的贬谪路上,面对大庾岭美景时写下:“一念失垢污,身心洞清静。浩然天地间,唯我独也正。今日岭上行,身世永相忘。仙人拊我顶,结发受长生。”走在这大庾岭上,沉浸在这山水中的苏轼,以至于忘却身世,忘却自我,忘却“垢污”的生活,身心都极其平静,全然没有贬谪后应有的哀伤和孤寂,更多的是坦然和旷达,和对这种清净自然生活的享受。这也道出了看尽政治险恶的苏轼此时内心对这种清净生活的崇尚,也道出了饱经风霜苏轼内心的释然。

  在之后的惠州生活中,苏轼更是把他的崇尚自然、旷达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岭南这个在别人眼里偏远又困苦的地方,在苏轼眼里却是另一番情景,更表示自己甘愿做岭南人的意愿,这道出了苏轼对自然的喜爱和内心的恬淡旷达。后来他在惠州建新居时,曾作诗道:“林行婆家初闭户,翟夫子舍尚留关。连娟缺月黄昏后,缥缈新居紫翠间。”苏轼写了林家酒店和邻居,又写了对自己新居的喜爱,这些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表达出了他对这种平静自然生活的享受,和对这种安逸生活的喜爱。

  在惠州时,苏轼安然自适,经常和朋友出去游玩,欣赏美景,大声歌唱、痛快喝酒、谈天说地,有时去品尝当地的美食,有时躺在小榻上小憩,全身心投入到惠州的淳朴生活中,享受着这平淡自然的日子。苏轼用诗词一次次地称颂这样惬意的生活,更体现出苏轼这一时期安居为命、随遇而安的思想及对平淡自然生活的崇尚。

  享受生活,内心超脱的他

  绍圣四年(1097年),朝廷再次对元祐党人进行惩处,苏轼贬谪到了“秋夏之交,物无不腐坏者”的儋州。

  面对儋州如此恶劣的环境苏轼却能够享受其中,与民同乐,在被贬到儋州的第二年,他写道:“春牛春杖,无限春风海上来。便丐春工,染得桃红似肉红。春幡春胜,一阵春风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杨花似雪花。”写春天到来,百姓迎春生活的点滴,全词用了七个“春”字,春耕开始,春酒醉人,桃花、杨花,红白相照,突出了绚丽的春色和充满生命力的大自然,苏轼入乡随俗,将自己完全融入了当地的生活,并沉醉在这样的生活中,以至于乐而忘忧,忘记自己所处的境地,由此可见他旷达超然心境,面对生活安然自适的态度,在大自然的恩惠和百姓友谊中,他过上了易趣充沛、诗意盎然的审美人生,从而获得情感的愉悦和理智的归宿。

  在儋州这段时间里,苏轼记录下了很多的生活点滴,从中可以体会到苏轼内心那种超然、豁达。如“引书与相和,置酒仍独酌。可以侑我醉,琅然如玉琴”,苏轼拿起书与儿童一起读书,拿起酒杯自饮自酌,朗朗的诵读声让其沉醉,这读书声如琴声悠悠扬扬。两个儿童读书,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能够让苏轼为之感到欣喜,并写诗加以称颂,可见苏轼胸无芥蒂、悠然自得的生活态度,进而可见苏轼超然物外,不以己悲的旷达心境。

  在后来苏轼离开儋州的时候,看着海上夜景,回想自己一生的贬谪生活,最后还是写下这样一句诗:“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他写到自己被贬谪到这个的南边荒岛上,虽然九死一生,但是不痛恨这段经历,在这段时间里,所见所闻可以说是平生中不曾有过的,这是一段奇妙的经历。短短的两句话,苏轼的乐观、豁达已经跃然纸上,在儋州这段经历中,苏轼不觉得是艰苦,反而觉得是一种生活体验。

  这一段时期苏轼的诗词多是写生活中的乐趣小事,他真正融入生活,忘却名利,享受生活。儋州本应是他生活最为艰苦的时期,却也是苏轼内心达到真正豁然旷达的时期,思想获得了解放,精神也得以解脱,面对一切都能够坦然接受,能够在如此困苦的生活中自得其乐,过着真正自由超脱的生活,不受他人的影响,做真正的自己。

  苏轼的四次贬谪,使他的人生发生转折,也使他的生活态度及心境发生了转变,由贬谪前期的哀伤逐渐变得旷达乐观,其诗词作品也由前期抒发内心孤寂逐渐转变为表达人生体悟、追求恬淡旷达。对社会和人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人生的体验也升华到对人生意义哲思的深刻体会,可以说这段时期成就了苏轼。


原文链接:http://www.hnsjct.gov.cn/sitesources/hnsjct/page_pc/lzwh/xl/article8e36b4e568f3475793451a0ce7c714f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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