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重阳,今又重阳。秋风起,秋菊开,天空下着雨,潮湿的空气里流淌着思念的味道,萦绕在心头,挥散不去,我又想起了我的奶奶。
得到奶奶去世的消息,我很悲痛,也很震惊,走得太突然,就像她的性格,来时一阵风,去时一阵雨。她勤劳一生,有很多事值得我去回忆。
奶奶一共生有三个儿女,和同龄人相比孩子并不多,或许是因为家贫的缘故吧。奶奶好劳动,从我能记忆时起,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忙着操持全家的饭食,忙着打扫卫生,忙着喂牛喂羊,忙着叫孩子们起床。
奶奶整日劳碌着,她的儿女们也早早地学会了劳作。听我的父亲讲,从小到大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夏天下地捡麦子、秋冬天扫树叶烧锅用……一年四季总有干不完的活。大姑小姑亦早早地学会了当家理事,贤惠之名传遍乡里,这些都和奶奶的言传身教密不可分。
贫困家庭的生活自然是艰苦的,可是由于奶奶的勤劳能干,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在我的印象中,奶奶总是能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食物。白菜放在篦子上一馏,用凉水一冰,把水滤净,撒几个大盐粒子,用筷子滴两滴香油,别提多好吃了。那时,家里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红薯面,红薯面比较黏,但她总能用自己的巧手做出不一样的味道,村里的老大娘经常说:“还是老许嫂子中。”可以说,我所有的做饭本领,都是奶奶教的:包饺子、蒸馒头、烙油馍、擀面条、炒菜等等。奶奶做的饭很是好吃,她能把普通的白面,烙成香软的薄饼,只放点盐就分外好吃,如今的我怎么也做不出那样好吃的饭菜。
也许是耳濡目染,我的父亲也像奶奶那样勤劳能干,他是我们村最早走出去的那一批人之一。早年他带领我们村的人到南京采茶叶,积累了一些钱后,就放弃了老家的土地和东西,带领我们来到了县城,让我们上学读书。
对此奶奶很不理解,在她眼里父亲就是一个败家子,放弃了庄稼人眼里最金贵的东西。每次父亲回老家,他们之间多少会因此发生一些争吵,但父亲离开时,她都会让父亲带许多她自己种得菜给我们吃。十几年后,当她看到孙子孙女们长大成才时,我想这应该是她最欣慰的。
奶奶这一生都在劳碌中度过,为我们付出很多,唯独对自己舍不得。给她买的衣服舍不得穿,给她买的食物放坏了也舍不得吃。我们从来也没有担心过她的身体,80多岁了,干起活来也都是风风火火,总让人感觉到她身体硬朗。在她走的前一天,她还给我们去地里刨大蒜,让我爸拿回城里吃,省得在城里花钱买。没想到第二天早晨她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走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喂的一只羊在院子里乱跑乱叫。
奶奶走了,但是她勤劳、善良的品质永远值得我们学习,这是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我们永远怀念她,愿她在天堂安息!(冯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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